出事前曾给堂哥打过电话

　　亲人回忆儿时就很鲁多年未回乡

　　对于涉嫌此案的凶手李敬辉，官方的描述非常简单：李敬辉，男，36岁，黑龙江省巴彦县人，5月3日来京，因个人感情问题实施极端行为。

　　然而做下如此行径的凶手，在他的家乡巴彦县四道沟屯其实早被遗忘，如果不是有警察回去了解他的情况，人们几乎想不起有这么一个人。对他的描述也仅限于“很鲁”纯印象化的描述。

　　而对于凶案，亲人们并不比记者知道的更多，唯一能让人联系起来的，就是他曾经在出事不久前打回电话，说自己在北京“处理事情”。

　　家乡探访 父去世母改嫁 乡人已将他淡忘

　　李敬辉的事情，今天上午还没有完全传回他的老家黑龙江省巴彦县。

　　在巴彦县四道沟屯，人们对于“李敬辉”这个名字已经有些淡忘。据称，在他十多岁时，全家人就已搬到北大荒附近。此后传来消息，李敬辉的父亲因病去世，母亲也改嫁他人。

　　李敬辉家原本在村东头有座土房，在全家人搬走后，老旧的土房被新盖的砖房取代。

　　“他不是死了吗？”村民魏先生告诉记者，屯里已有人知晓李敬辉出事的消息。在昨天，曾有警察到此，了解李敬辉在该村生活时的情况。

　　一位村民告诉记者，李敬辉曾长期在建三江一带生活。该村民十多年前曾在李敬辉在建三江的住处借住。当时李敬辉已经离异，靠打零工带着七八岁的儿子维持生活。“他那会儿挺讲究的，有屯子里的人过去打工，他都帮着张罗。”（讲究，在这里是东北话，意指很仗义）

　　同学回忆 小时他“很鲁”父母管教很严

　　“听说他杀了两个人？”魏先生觉得即使李敬辉脾气急躁，最终也不该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。而另一些村民则仅是听说李敬辉已经死了。

　　曾是小学同学，在魏先生的印象里，儿时的李敬辉就“很鲁”，比较爱闹脾气。（鲁，也是东北话，表示急躁、冲动）

　　李敬辉有一个姐姐和弟弟，在屯里还有几位表亲，但家中其他人都不像他一样情绪急躁，“他父母管教挺严的。”

　　虽然对李敬辉此后的去向不太了解，但在魏先生的记忆里，李敬辉在小学毕业后就终止了学业，而外出打工也是当地年轻人重要的谋生出路之一。

　　乡民印象 脑子得过病 叔伯辈有病史

　　“有段时间回村里养过病。”据魏先生讲，十来年前，李敬辉曾回到屯里几户表亲家暂住。其亲友称，因受到刺激，李敬辉精神上出了些问题。魏先生在那期间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异样，“以前挺活的一个人，当时见面就觉得特别木。”

　　李敬辉“脑子得过病”的说法也得到了另一位村民的证实，此外据了解，李敬辉之前曾经结婚并育有一子，但之后已经离婚。

　　另据魏先生回忆，在李家人中，曾有一位李敬辉的叔伯老辈也有过精神方面的病史。“听说那会儿回来就想用土法跳大神治治。”据一位村民说，在患病期间，李敬辉有一次曾险些掉进村里的井中。

　　但记者在当地没有找到李敬辉被认定为精神病人的正式说法，多是村民的口口相传。

　　亲人讲述 出事前曾打电话说在北京处理事情

　　堂兄李敬军是从屯里常上网的年轻人那里知道李敬辉“出事了”，“说是杀了两个人，自己也死了。”与此同时，李敬辉在建三江生活的姐姐也被警方叫去了解情况。

　　但不管是警方的约谈，还是记者的来访，李敬军并没有太多惶恐。“咱是庄稼人，有什么说什么。”

　　据堂兄回忆，今年五一前后，李敬辉曾经打来电话。“他说在山东，得罪人了。”李敬军说。此后两天，李敬军最后一次接到李敬辉的电话。“他说已经在北京了，正在处理事情。”

　　当李敬军将电话拨回去时，李敬辉的号码已经无人接听。对此，堂兄已经习惯，几年间李敬辉的号码总在频繁变换中。

　　精神曾出问题 抄起菜刀往外冲

　　对于李家人的评价，四道沟屯人几乎众口一词说是“老实”。而李敬军说，即使李敬辉的亲弟弟也是个本分人。“屯里的地都给李敬辉了，他也没争。”

　　嘴上说着来往少了，情分有些淡漠，但李敬军也承认，对于李敬辉的拮据心里多少有些难受。

　　但他转念又说：“他自己不想过了，也不能把人家给伤了啊！”

　　在堂兄的记忆里，李敬辉很小的时候，全家就搬到了建三江。“那边地多，营生更好些。”李敬军说，十多年前，精神上出现问题的李敬辉被父亲送回了屯里。“猜疑是被他爸打了，心里憋了口气。”

　　堂嫂对那段日子记忆很深，一次李敬辉发病，径自拿起一把菜刀往外冲，嘴里说着胡话。“医院诊断说是精神分裂。”堂婶说。最终，李敬辉被父亲拦住，同样是一米八多的强壮体格，这是家里少有能制住他的人。“可惜他爸几年后得癌症走了。”李敬军说。

　　在休养一年后，李敬辉又离开了四道沟屯。他最后一次回来，是在五年前，李敬辉将自家的土地卖给亲戚。当时，堂兄已感觉到李敬辉的脾气“又变鲁”。“一次找我借3000块钱，我说不好弄，他就把我给骂了。”

　　对于李敬军来说，只有每年领土地补贴时，他才会接到李敬辉的电话。在李敬军家里甚至很难找到李敬辉的照片。“村里人就不好这个，办喜事时合影，叫了他，他也没回来过。”

　　据称，李敬辉和前妻是在建三江的生产队认识，因感情不和分手。而李敬辉和姐姐、弟弟也少有联系。“听说跟儿子关系也不好，儿子总在外面打工不回家。”李敬军说。

　　文/特派黑龙江记者刘汨摄/特派黑龙江记者吴海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