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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考沉浮:非京籍考生的逆袭(2)

 
  煎熬
 
  艰难求学的过程中,父子俩受尽煎熬。
 
  高一开学没多久,张图就在期中考试中拿了个年级第六。听说张图租住在地下室,同学们都很敬佩他。老张说:“儿子有天分,而且,他知道自己是外地人,心里有动力。”
 
  从幼儿园到小学,张图都过着寄宿生活,早就习惯离开家的日子。
 
  这位性格内向的男孩,皮肤黝黑,嘴边两抹淡淡的胡须,说话细声细语,总是慢悠悠的。他个头已经蹿到1米77,体重还不到100斤,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。看书时,他总是伸着脖子贴着脸,眼睛眯成一条缝。
 
  能拿到现在的学习成绩,也并非一帆风顺。五年前,他还得过一场“怪病”。
 
  那时候,住校的张图在课间甚至课堂上,总是动不动就晕倒。但每次张建党心急火燎地赶过去,孩子一靠在自己身上,马上就恢复正常。
 
  医生也没检查出什么病症,最后只是建议孩子要“多和家人在一起”。为此,张图六年级时走读了一年,才算好转。
 
  升入初中,情况越发严重。有时候站着站着,突然就晕倒。一到上课,张图便觉得浑身不舒服,趴在桌子上睡觉,作业也不交,但一回家,他却跟个没事儿人似的。这些状况,他一直没告诉张建党。
 
  期中考试的时候,他考了年级250多名,在初中尖子生的试验班里,这是倒数成绩。他一直瞒着家里,直到老师给张建党打了电话。
 
  “这种表现,是典型的‘癔症(分离转换性障碍)’--由于生活事件、内心冲突、自我暗示等,引起的精神障碍。”焦急的老张查阅过不少医学资料,“起因不太确定,孩子支支吾吾告诉我,班上有个男生曾说过一句,他学习不好。”
 
  那时候,一走进学校,这个内心敏感的男孩总会被诱发症状。“说不清楚,就是不想离开家去学校学习。”张图回忆道。
 
  但儿子的“怪病”,很快就被老张治好了,方法有点简单粗暴。
 
  “儿子,现在你分数这么低,我太失望了。接受现实吧--没有进步,咱们就直接退学。”从小到大,张图从没听过这样的狠话。
 
  在父亲的要求下,他马上给班主任写了检讨承认错误。
 
  每天早上起来,第一件事儿就是背英语,父亲让儿子坐在腿上,看着他背。新概念英语3,一共50多篇长课文,几个月生生全背下来了。
 
  张图默默接受了这一切,拼命追赶,能力被“压迫到了极限”。第二次考试,他就考入年级前三十。后来的统考,又拿到年级第四,西城区排名第36。
 
  高一的时候,因为化学成绩次次拿年级第一,张图一度成为竞赛班9班同学的“眼中钉”--作为代表学校参加全市竞赛的理科尖子班,化学第一的宝座竟拱手让给了别人。张图所在的6班班主任,每次开年级会都以此自豪。后来张图享有一项特权,可以去全封闭教学的9班旁听。在这里他交了几个好友,没事就一块下围棋,打打乒乓球。
 
  可是,这个试图通过知识改变命运的家庭,最终还是败给了户籍。
 
  看着儿子的成绩单,张建党越来越发愁:北京的异地高考政策喊了多年,却一直没动静。回老家,安徽已经一个亲戚都没有,北京的生意自己脱不开身,万一从小在北京长大的张图不适应环境,再出状况怎么办?等政策,如果高三那年还不放开,孩子的前途就耽误了。
 
  血淋淋的教训提醒老张,出国要趁早准备。身边就有不少朋友,在孩子高三那年没等到政策,被形势逼着将孩子送到了国外,读了个社区大学。
 
  可这个父亲舍不得儿子离开,“孩子有上清华的水平,出国也没多大意义啊。”
 
  惋惜、无奈、绝望以及愤怒,张建党只觉得五味杂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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